通腑泻肺法治疗慢性阻塞性肺疾病稳定期临床观察

2017.06.12点击:
摘要:目的 观察通腑泻肺法治疗慢性阻塞性肺疾病(COPD)稳定期的临床疗效。方法 将符合纳入标准的46例COPD稳定期患者随机分为对照组、治疗组各23例。两组均给予常规西医治疗,治疗组在给予常规西医治疗基础上联用通腑泻肺法治疗,治疗时间均为3月,观察两组患者临床症状、肺功能及血气分析的变化情况。结果 治疗3月后,治疗组临床症状改善明显优于对照组(P<0.05),肺功能、血气分析较治疗前及对照组治疗后均有明显改善(P<0.05)。治疗组临床总疗效优于对照组(P<0.05)。两组均无严重不良反应。结论  通腑泻肺法可改善COPD稳定期患者的临床症状、肺功能及血气分析,从而提高患者生存质量。
关键词:慢性阻塞性肺疾病;稳定期;通腑泻肺法;疗效

COPD是一种常见的可以预防和可以治疗的疾病,其特征是持续存在的气流受限。气流受限呈进行性发展,伴有气道和肺对有害颗粒或气体所致慢性炎症反应的增加。急性加重和合并症影响患者整体疾病的严重程度[1]。COPD患者肺功能进行性减退,严重降低了患者的劳动力及生存质量,为患者带来经济、生活等负担。近年来,COPD发病率及病死率上升迅速,有流行病学调查显示:据统计当前COPD在全球人群中发病率约为10%[2]。预计到2020年,全球COPD 病死率将从1990年的第4位上升到第3位[3]。COPD已成为一个十分重要的公共卫生问题,目前尚无根治方法,重视COPD稳定期治疗,对改善患者临床症状、提高生存质量及降低病死率等具有重要作用。
临床中COPD患者同时伴有纳呆、腹胀、便秘等症状者较多。有相关报道[4,5]:COPD患者以中老年居多,其肠道功能衰退,故临床上除出现咳嗽、咯痰、喘息、胸满等表现外,多伴有腹胀,便秘或大便不畅等表现,且便秘常伴随COPD急性加重时出现或加重。我院肺病科门诊2012年5月—2013年3月在西医常规治疗基础上联合通腑泻肺法给予加味葶苈大枣泻肺汤治疗,并观察其疗效,现将结果报告如下:
1  一般资料
1.1   病例来源
     46例患者均来自成都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肺病科门诊,随机分为治疗组、对照组。治疗组23例,其中男14例、女9例;年龄49~70岁,平均(62.4±4.8)岁;病程7~22年,平均(16.6±5.53)年;肺功能严重程度I级:FEV1/FVC%<70%,FEV1%≥80% 6例,II级:FEV1/FVC%<70%,80%>FEV1%≥50% 17例。对照组23例,其中男15例、女8例;年龄51~69岁,平均(61.9±5.1)岁;病程6~23年,平均(16.9±4.9)年;肺功能严重程度I级:FEV1/FVC%<70%,FEV1%≥80% 5例,II级:FEV1/FVC%<70%,80%>FEV1%≥50% 18例。两组患者性别、年龄、病程、肺功能严重程度无显著统计学差异(P>0.05),具有可比性。
1.2   诊断标准   参照中华医学会呼吸病学分会慢性阻塞性肺疾病学组制定的《慢性阻塞性肺疾病诊治指南》(2011年修订版)标准进行诊断及肺功能严重程度分级[1]。
1.3    纳入与排除标准
1.3.1    纳入标准    ①年龄:45—70岁;②肺功能严重程度:I—II级;③既往无支气管哮喘病史及其他肺部疾病;④除外合并心脑血管、肝脏、肾脏、血液系统、自身免疫系统等严重疾病及精神方面疾病的患者及妊娠、哺乳期妇女;⑤有条件且能坚持服用中药及对中药无过敏史的患者;
1.3.2    排除标准    ①年龄:<45岁,或>75岁;②肺功能严重程度:III—IV级:FEV1%<50% ;③既往有支气管哮喘病史和(或)其他肺部疾病;④合并有心脑血管、肝脏、肾脏、血液系统、自身免疫系统等严重疾病及精神方面疾病的患者及妊娠、哺乳期妇女;⑤无条件或不能坚持服用中药及对中药有过敏史的患者。
2  治疗方法
2.1  治疗   两组均给予戒烟、避免危险因素、营养支持、家庭氧疗及呼吸肌功能锻炼等统一综合防治措。对照组在上述基础上按需间断使用氨茶碱缓释片0.1g po bid、硫酸沙丁胺醇气雾剂(西班牙葛兰素史克集团公司,注册证号H20090514)1—2吸 吸入 prn。治疗组在对照组基础上给予加味葶苈大枣泻肺汤:葶苈子30g 紫苏子20g 白芥子30g 莱菔子30g 火麻仁30g 生稻芽20g 大枣6枚治疗,上六味,水煎服,日一剂,一日三次,一次口服150ml。疗程为3个月。
2.2  疗效观察指标    ①临床症状:咳嗽、咯痰、喘息、胸闷、大便情况;②肺功能主要参数:FEV1、FEV1%;③治疗前后血气分析主要参数:PO2、PCO2。
2.3  临床症状判定标准    参照2002版《中药新药临床研究指导原则》、《慢性阻塞性肺疾病诊治指南》(2011年修订版)制定标准如下:
     临床控制 临床症状消失或基本消失;
     显效 临床症状明显改善;
     有效 临床症状有所好转;
     无效 临床症状无明显改善,甚至加重。
2.4  统计学处理    应用SPSS13.0统计软件。数据以(士s)表示,采用t检验或t’检验(方差不齐时用)及X2 检验。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3  治疗结果
3.1  两组治疗后临床症状比较,见表一:
 
对照组
 
治疗组
 
临床控制
显效
有效
无效
临床控制
显效
有效
无效
临床症状
2
4
14
3
7
11
4
1
n(例)
23
23
总有效
20例(86.96%)
22例(95.65%)
    表一:
 
 
 
 
 
 
    与对照组相比:P<0.05,治疗组效果明显优于对照组。
3.2  两组治疗前后肺功能比较,见表二:
组别
时间
n(例)
FEV1(ml)
FEV1%
对照组
治疗前
23
909.59±298.63
40.88±9.44
治疗后
23
926.48±304.38
41.96±9.89
治疗组
治疗前
23
911.39±302.71
40.79±10.03
治疗后
23
1103.42±311.53
50.30±9.72
表二:
 
 
 
 
 
   
    与对照组比,治疗组治疗后FEV1、FEV1%明显改善(P<0.05)。治疗组治疗后较治疗前FEV1、FEV1%明显改善(P<0.05)。对照组治疗后较治疗前FEV1、FEV1%有所改善,但P>0.05,无统计学意义。
3.3  两组治疗前后血气分析比较,见表三:
组别
n(例)
PaO2(mmHg)
 
PaCO2(mmHg)
治疗前
治疗后
 
治疗前
治疗后
对照组
23
62.91±7.14
64.11±6.79
 
51.16±6.78
50.49±6.12
治疗组
23
62.79±7.21
69.22±5.36
 
52.63±7.13
48.86±6.34
    表三:
  
 
 
 
    与对照组比:治疗组治疗后血气分析明显改善(P<0.05)。治疗组治疗后较治疗前血气分析明显改善(P<0.05)。对照组治疗后较治疗前血气分析有所改善,但P>0.05,无统计学意义。
4  讨论
肺胀是因肺气长期壅滞,肺叶恒久膨胀,不能敛降,而胀廓充胸,以胸中胀闷、咳嗽、咯痰、气短而喘为主要表现的肺系疾病。结合COPD发病过程及临床表现,其属于中医“肺胀”范畴。
《灵枢·经脉》云:“肺手太阴之脉,起于中焦,下络大肠,还循胃口,上膈属肺”、“大肠手阳明之脉……络肺下膈,属大肠”;《医精经义·上卷》曰:“肺合大肠,大肠者,传导之腑……谓传导肺气,使不逆也。《黄常海经灵枢纂注·卷五》:“大肠为肺之腑而主大便,邪痹于大肠,故上则为气喘争。故大肠之病,亦能上逆而反遗于肺。”故肺与大肠关系密切,两者在生理功能和病理变化方面相互影响。笔者根据“肺与大肠”相表里理论,在治疗COPD稳定期时,联用加味葶苈大枣泻肺汤通腑泻肺,其中葶苈子,泻肺行水,降气平喘,为君药;紫苏子、白芥子、莱菔子三药有三子养亲汤之意共为臣药,助君药祛痰、降气,且有消食之效,使肺气得降,痰浊之邪有出路而排除体外,火麻仁、紫苏子润肠通便,使壅滞肺气有路可出,且作用缓和,不伤正气,同时助痰浊之邪随大便而出,为佐药,生稻芽可消食,助火麻仁、紫苏子祛除壅滞肺气及痰浊,为佐药;少量大枣稍缓和药性,保护胃气,而不碍邪气祛除,为佐使药。
    在西医方面,在早期胚胎形成时期,肺和大肠来源于同一胚层,气管、支气管来源于原始肠道的一个皱襞。有动物实验表明[6]:通利大肠或在治肺的基础上增加通利大肠,能抑制COPD模型大鼠的气道重构,从而减轻气道阻塞,改善通气障碍及肺功能。牛雨春等[7]通过结扎大鼠肠系膜淋巴管发现可减轻大鼠的急性肺损伤。有研究显示[8,9]:肺部疾病时,应用通腑泻下法,有助于清除氧自由基,增强机体抗氧化能力;降低血浆内皮素(ET)水平、血清肿瘤坏死因子一α(TNF-α)含量、TNF-αmRNA表达和肠道内毒素的吸收。靳文学等[10]认为呼吸道、胃肠道具有典型黏膜结构(主要有上皮、固有层),均是人体与外界接触的部位,且能分泌大量sIgA,并通过淋巴细胞“归巢”及共同免疫系统相联系。有相关报道显示[11]:肠内气体经肠壁血液液循环吸收再由肺部排泄的量较由肛门排泄的量高出约20倍。以上文献表明肺与大肠在生理、病理上密切关联,相互影响。
本研究说明在常规西医治疗基础上联合应用“通腑泻肺法” 可以改善慢性阻塞性肺疾病稳定期患者的临床症状、肺功能及血气分析,从而提高患者生存质量。但本研究时间短,样本量小,下一步可考虑延长临床观察时间,扩大样本数量,对通腑泻肺法治疗慢性阻塞性肺疾病稳定期的中远期疗效作进一步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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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崔绍艳.COPD老年患者便秘的原因及护理干预[J].中国城乡企业医生,2010,136(2):65-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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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匡调元.中医病理研究[M] 上海:上海科技出版杜.1980.